2019年6月13日星期四下午2:00,中国文联舞蹈艺术中心常务副主任、中国舞蹈家协会《舞蹈》杂志执行副主编张萍教授,于新葡萄新京威尼斯官方网站办公楼会议厅为新葡萄新京威尼斯官方网站师生们带来了题为《中西方身体文化视域下的舞蹈创作思维》的讲座。张主编的讲座思路清晰,逻辑层层递进,为大家带来一场紧凑的学术之旅。本场讲座由新葡萄新京威尼斯官方网站副院长马翱主持。
近三个小时的时间里,张教授着重从舞蹈创作需要借由身体的三个层次、舞蹈作品在美学层面的思考、舞蹈创作中结构的划分、非遗舞蹈进校园以及当前舞蹈作品创作中存在的问题等角度,通过剖析大量优秀舞蹈作品,对舞蹈创作思维进行深度讲解。在互动交流环节中,师生们积极参与其中,对当前舞蹈编创过程中存在的疑问进行了讨论,张萍教授认真回答了同学们的问题,并肯定了同学们善于发现问题、敢于提出问题的求知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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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创作要借由身体的三个层次<<<
(一)物质身体
物质身体的改造分为形态的改造、功能性改造、知觉系统的改造;
(二)文化身体
身体在文化层面上需要被重塑;
(三)技术身体
技术身体的特定性是指对数字文明技术化水平,第一层面是技术性改变身体,而舞蹈还有第二个层次,就是技术的植入本身带来舞蹈表演功能的变化,甚至是艺术的颠覆性变化。
三者不可切分,不能孤立存在。
《大河之舞》
>>>“两多”“两高”与“两脱”<<<
对于现在的舞蹈创造,尤其是民族民间舞,整体呈现低层次走向,出现了“两多”“两高”和“两脱”的现象。
“两多”,创作数量之多稳居世界之最,而创造中的存在问题也同样之多;
“两高”,创作投入的价值水平之高,媒体的评价之高;
“两脱”,第一是严重脱离当代社会现实;第二个是严重的脱离舞蹈诗学。
《独树》
《青衣》
>>>创造中的美学层面的思考<<<
舞蹈作品可以是纯粹的形式美,如《天鹅湖》第二幕、《朱鹮》;除此以外也可以是风格性的美,如《奔腾》;技术性的美,如《大河之舞》。
由纯粹的形态符号,再进入到内在要求,舞台上形象的塑造也十分重要。第一,人物形象的塑造,如《汉宫秋月》中古代宫廷宫女的形象塑造;第二,物象或动物形象的塑造,清风、海棠、山石、孔雀都可以被塑造,比如杨丽萍的《雀之灵》、《孔雀》,田露的《孔雀飞来》;第三,意境、意象的塑造,比如饱含情绪色彩的《春江花月夜》;另外现在很多作品也开始叙事讲情节,比如《中国妈妈》。无论是偏内容还是偏形式都可以,但是要先锁定想创造的终点是什么,要不要从美学层面入手进入到艺术学的层次去选材。当一个艺术样式具有“经演性”的时候,就可以用一个词叫“构筑的魅力经典”。
《天鹅湖》
《朱鹮》
《中国妈妈》
>>>关于“非遗”<<<
关于“非遗”舞蹈进校园,展开对“如何进校园”、“从哪个角度进校园”的思考。第一个破解的命题就是代代相传的文化遗产本身,它穿越了历史的长河,从时间上就占据了臆想价值的合理性,已具备了自我价值。而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核心,影射出来的地域文化舞蹈太多了,如果把“非遗”扩大化,就是一个再定性概念——民族民间舞蹈文化这样一个大的概念。针对“荷花奖”中的民族民间舞蹈,大概划分为可以几个类型;一、舞剧中的群舞;二、群舞系统中的舞蹈;三、晚会歌舞形态的群舞;四、教学组合形态的照搬;五、运用大量现代技法;六、对素材基本原貌的转化。上述六种从本质上说根本没有进入到创作依据,如果要它进入到创造形态中,就要考虑学科内的两个分层,第一是让它构建学科的总的知识体系,第二是拿这样的地域舞蹈文化能不能产生育人的核心素养。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关于结构的划分<<<
通过对《草原英雄小姐妹》的分析,谈到了舞剧的新的结构方式。
第一要做情节结构,也就是叙事结构;
第二要做时空结构,当创作没有做时空结构的时候,就没在做舞台艺术;
第三要做形式结构,形式结构是靠形式连接,让观者产生审美节奏,当不从结构上去破解,把文本结构拿来就用的时候,在舞台上做的就只是情节插片。
除立意和题材外,创作在本体层面第一本体就是结构本体,第二本体才是语言本体、形式本体。我们自然地把不同身体文化属性的语言做了分层,这是舞剧汉语言的处理方法,这也是之前在谈为什么构不成形式经典的问题,因为我们内在性出现了身体文化的中西莫辨,这个内在性不在创作形态,而在教学形态,在我们当代中国舞蹈的起点就存在了,是一个先天性的存在。第二本体的语言本体也一定要形成的新鲜的机制,限制语言条件预设,在这预设的基础上,让动作通过连接产生意义。
《草原英雄小姐妹》
提问环节
问:“当代舞”的概念在当代社会产生的艺术价值是什么?
张萍:我们一直有当代舞的艺术实践,也就是一直在用当代的形式去反映当代的生活,而当“舞蹈是不是应该建立新的艺术体系”的想法提出,才开始想到应该去从传统中去找我们的舞蹈文化因子。所以始终有它的影子,只是才进入了这门艺术学科制度。
问:如何在舞蹈创作中平衡“移情”和“联想”的关系?
张萍:舞台上不需要“真实”,舞台上需要“可信”,也就是通过创造的形象让人感受到他是真的,所谓的“移情”和“联想”,是让人们可感受的和相信的,而不是他是真实存在的。而能不能从现代拿古代传统的东西来看今天的内容,举山东的胶州秧歌、海阳秧歌的例子,其实都是现代人的心态,当内容是古今相通的时候,比如思乡和离乡的情结,它就会产生“移情”和“联想”。
而对于舞蹈编创中惯性动作方式的“破”与“立”,艺术的创造就是要去破解让单一动作通过连接,产生一个形象或者是语义。不是把动作连接出来就是关键的形象,恰恰是让动作能够通过连接产生某种功能,它才能产生形象。
问:针对中国的舞剧创作,如何为中国的舞蹈剧场创作中的戏剧结构提供更多的可能性?
张萍:中国人的“寓教于乐”,是通过故事来构筑形象、意象;而西方人的传统不一样,是要不停地思考。终点不同,我们需要进行文学性的思考,他们是进行哲学性的思考。所以舞蹈创作形态当然要有一个大型的剧目,但是一定要把中国舞剧和舞蹈剧场分开,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一个艺术观点。
讲座在舞蹈艺术学院新葡萄新京威尼斯官方网站副院长马翱的总结下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思想上的远航不会由此结束,通过本次讲座,舞院学子们深感张萍教授的学术见解和视野,拓宽了眼界,升华了思想领悟,激励舞蹈者们进行新的思想探索。
(作者:周倩如 纪勇超 编辑:王鑫宇 责编:李增 张璐)